貢寮的青壯年人口外移,街上看到的普遍只有老人家與幼兒孩童。
老奶奶們將板凳搬至騎樓,細膩的挑洗著海菜。我們平時看見攀附在岸岩上的那些種類數多綠草、青苔們,海邊人家能夠倚著經驗去判斷哪些是可食用,其種類數多,一點一些的將皺皺的海菜洗得柔軟,小心的撿除小石子等其它雜質。低著頭,東北角的豔陽灑得白花花的髮絲泛著銀光。我們被那樣的景象吸引而向前攀談。
位於洋流交會的黑潮帶,海產豐富,山貌群巒起伏,翠嶺層疊。貢寮居民依海洋而生,靠山,水梯田富饒收成。這裡本來就是親山近水,十來年間卻只有一只核電場聲名大噪。老奶奶,說二十多年前因應核四建廠需要,台電向地方徵收價購數百公頃土地,將當地住戶安排到核電場附近的土地居住,在一片荒土上,他們拿著政府給的錢,白手起家重建家園。
海邊攀附在石頭上綠綠綿綿的就是奶奶正細挑著的海菜。
從驅離到落定,他們也曾多次走上街頭,為家園為權益奮戰,聚眾、抗議、示威,但他們的聲音始終沒有被採納,被重視。老奶奶平淡的面容,緩緩的絲毫沒有情緒的說:「像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,如何改變國家大事..」句裡卻透著揪心酸味。將近三十年了,他們接受了政府一些微薄的生活補助,和那樣飽受爭議的巨型工廠比鄰而居。但對他們來說,在核電場來到這塊土地之前,他們也是安居樂命的努力生活著。
崔愫心紀錄片一句『貢寮,你好嗎?』字詞淡薄,卻問的濃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