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開辦至今,表演藝術新秀的年度盛會『第七屆臺北藝穗節』將於8月30日登場。有別於藝術在普羅大眾的印象上,突破藝術,表演者與觀眾之間的距離,我一直認為藝穗節是非常入世好親近的,貼近每個人的生活,各型各色的演出與不同場域摩擦出驚奇火花,經常出乎意料的饒富意味。今年共有臺、港、日、俄共130組團隊接力演出,堪稱歷年度表演陣容最龐大,在全北市的咖啡店、藍色公路、特色旅店、古蹟等34個場地中,帶來543場演出,讓城市各處充滿藝術的花火。
音樂是她們的行囊,分享是她們的力量,順著流浪的腳步遇見微光;島上會唱歌的風,充滿皺紋的雙手,會呼吸的腳趾頭,兩個女孩繼續唱著,唱著關於那些看見與看不見的溫度。
花蓮大港口部落,老人日間關懷站,身體聲音探索工作坊。
兩個年輕女生為了夢想,帶著樂器背著簡單行囊,四個半月走遍全台,以打工換宿方式進行「壯遊」,用音樂和所有人分享她們的理想、在旅途上遇見的風景。今年初巴奈和高依璇寫信到我的信箱,希望能夠到甘樂文創演出,那場午後雷雨把匆忙的路人和巧遇般停留下來的旅人都困住了,她們與臺下的大人小孩熱情互動,用音樂和溫柔語言溝通,溫暖的一掃氣候的陰霾。再次遇見在臺北藝穗節,她們將那些環島旅遊的故事編排成更精緻豐富的演出。
巴奈原本在音樂肢體劇場工作,表演中的即興創作本來就不陌生,2012年巴奈才真正開始背起吉他用音樂記錄下自己的故事和所聞所見。高依璇在工作之餘播彈吉他寫寫歌是生活的情感托付,個性有些互補,卻都希望跳脫常軌,兩人因為參與工作坊相遇,一見如故。
(攝影 吳信緯)
「用心看見、用腳遇見,帶著耳朵去旅行,發現微光閃閃。」— 微光計劃
計畫取名為「微光」,是希望自己微小的力量能夠成為他人黑暗中的一束光,她們運用自己的能力,將所見所聞一一紀錄。2013年高依璇剛好結束了工作,巴奈在從事劇場工作五年後開始思考表演藝術和群眾的關係,渴望能夠真正走入人群和群眾分享,做與真實生活更深刻連結的表演藝術。兩人談起這樣的想法,再挑起早已被深埋心底的環島夢想,帶著無比大膽的心,執行的勇氣勝過縝密思量,開始了這趟換宿環島旅行。
我們對於家鄉,總是一種好近又好遠的記憶
巴奈深邃的五官和開朗性格確實就是原住民的天性,但其實相對安靜內斂許多的高依璇也有著四分之一的原民血統,孩幼的時候偶有機會聽到祖母說著熟練的母語卻彼此不能溝通,尤其從小在都市成長對於部落生活根本沒有記憶和感受。這次的旅行中,高依璇才有機會來到山上的部落生活,在遙遠高處的部落通常僅剩年邁的長輩和小孩,在排灣族語裡“VUVU”指的正是爺爺奶奶和小小孩們,在山裡的時光,這兩位異地女孩就同著部落裡的人共同生活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高依璇難得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原住民血液在踏實的生活裡甦醒,於是以VUVU為名寫下了記錄這些感動的音樂創作。
瑞芳山城美館,身體聲音探索工作坊(攝影 黃智雄)
2014年延續著「分享」的精神,微光計畫環島回來,藉由音樂與肢體串連著旅程未知的想像與畫面,在剪紙的輪廓線裡,說著如影子般的存在;阿美族語'Adingu是影子也是靈魂。
回到劇場,巴奈除了演出者也自行擔任導演,她的腦袋裡總有源源不絕轉著新奇點子,以故事盒概念發想,當盒子打開,音樂奏下,故事同皮影戲幻化登場,偶爾演奏,偶爾談話或獨白,安靜的時候彈琴,熱鬧的時候跳舞,結合音樂、肢體、剪紙等說故事方式,巴奈的天馬行空幾乎整慘了工作夥伴,但同伴們也不亦樂乎。高依璇說:「這對我來說完全是個挑戰,一開始我有點抗拒,覺得演戲真的很難為情,語氣誇張,肢體動作刻意放大,實在彆扭。」但巴奈的熱情大概就是夥伴最大的支撐跟打氣,有股傻勁的相信,跟著做應該就沒問題了。
這次藝穗節演出的夥伴有許多是來自旅途上認識的朋友,兩位女孩感性的說:「好像當你確定要完成一件事,所有天使就開始幫助你,那些在環島旅途中遇見的人,就像天使一樣給我們很多幫助和靈感,也像老天爺給我們的禮物一樣。」
我們的養分都來自於肥沃的母親大地,在同一片土地上,開出截然不同的花朵。甘樂誌精選三檔一聯展,與土地息息相關的藝穗節目,必納入觀看推薦名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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